第156章她到底是人是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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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蘭點頭接過劉小黑手中的衣裳，順道又關上了門。
衣裳對於蛇王來說，是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東西，她見過不少人穿著身上，可她卻並沒有。
此時見舒蘭拿著衣裳在她身上比劃，她是興奮地不停喊著：“姐姐。”
舒蘭好笑地看著她這手舞足蹈的模樣，指了指衣裳，正色道：“衣。”
“咦……”蛇王跟著發音，只是聽起來有些奇怪，叫舒蘭不由咧了嘴：“好了好了，來來來，我給你穿衣服。”
衣服是用淺色系的小碎花布料裁剪而成的，看著並不十分破舊，而且上面的補丁，都用絲線繡成了各種好看的圖案，比如蝴蝶與小花。
第一次穿衣裳，蛇王是好奇地瞪著一雙眼睛，瞅著舒蘭是如何牽引著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往衣服裏套，套完之後，她扯著自己身上多出來的衣服，表情有幾分歡喜有幾分疑惑。
她還記得，她因為姐姐的問題去找花花的時候，花花對她說的話。花花說她不是蛇，因為她沒有蛇的鱗片，沒有蛇的尾巴，也沒有蛇那能夠分叉的舌頭，她甚至連毒牙都沒有，她也不能將一個比自己身體還要大的獵物整個兒吞進肚子，雖然她有吞過小老鼠，可那太小了。
花花還說，如果她心中疑惑自己究竟是人還是蛇，只要去人住的地方，多看看就知道了。
花花跟她從小一起長大，她覺得花花不會騙她，所以，她來了這裏。
這裏的人都跟她一樣，長著四個爪子，也沒有尾巴，頭上都長著黑黑的毛，舌頭好像也不會分叉，他們吃的東西都不是整個兒吞的，而是一口一口慢慢吃。
而且，他們吃的東西，比她抓到的獵物要好吃很多很多。她還記得上次來這裏，拿走的那個臭臭的東西，她好奇之下嘗了一口，卻發現竟然十分好吃。
而且，他們好像說的話，也不是嘶嘶聲。她有時候偷偷地聽過他們說話，雖然她聽不懂，可那調調十分好聽，比林子裏的鳥叫還要好聽。
現在，她來了這裏，也穿上了這裏的衣裳，還有了一個姐姐。所以，她其實應該是人，而不是蛇麽？
想到這裏，蛇王不由又扭頭望向舒蘭，舒蘭見她終於看向自己，心下稍稍放松，露出來一個溫柔的微笑。
蛇王心中一顫，再次伸手抓住了舒蘭的雙手，不停地感受著自手上傳來的觸感：暖暖的，軟軟的，不是花花它們那樣的冰涼。
舒蘭好奇地看著蛇王又開始揉捏自己的手，有些不明白，可還是安靜地看著她。眼角瞥到蛇王那尖利的指甲，舒蘭決定先給這孩子修修指甲，不然，就她這鋒利的腳趾甲，那鞋襪一去，就得破。
等舒蘭找來剪刀，蛇王第一反應就是好奇，伸手就要過來摸，舒蘭忙將剪刀撤回，以免她傷到手。
“別動，我給你剪指甲。”舒蘭輕捏了捏蛇王的手，看著這一排尖利如鉤的指甲，舒蘭心下不由感傷，這孩子在林子裏活了那麽久，過的像一只野獸一樣，只怕在遇到她之前，都是靠著這一雙利爪去抓獵物用來裹腹的吧。
蛇王的手並不像普通孩子的手一樣，她的右手跟左手相對於普通人來說，都多了一根中指，若是不仔細看，並不會發現這不同。
舒蘭小心翼翼地先剪了小拇指的指甲，然後偷偷地觀察著蛇王的反應，見這孩子並沒有太大的反應，她直接哢嚓哢嚓，將她的手指甲都修剪了一番。
這廂蛇王正是感嘆，舒蘭不知道用的什麽利器，將她的手指甲都剪了，還弄的這麽光溜溜的，就見著舒蘭又拿著那把利器，對準了她的腳。
蛇王的腳亦是六趾，並排一列，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跟平常人的區別。
舒蘭輕輕捏了捏蛇王的腳，惹的她勾了勾腳趾頭，卻也沒有縮回去。
隨著哢嚓哢嚓幾聲，舒蘭可算是將蛇王的腳趾甲也給全部修剪了一遍，看著這溫順許多的小腳，舒蘭這才拿過一旁放著的棉襪，給蛇王穿起。
第一次穿襪子，看著自己之前光溜溜的腳丫子，套上這白白的棉襪，蛇王是好奇地直接就捧著自己的腳開始研究起來。她先是試著脫了襪子，看到自己的腳還在，心下稍安，這才又回憶著舒蘭剛剛給她穿襪子的動作，自己開始給自己的腳套上。
舒蘭瞅著她這般動作，心中一時百感交集，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麽頂著一雙光腳丫子，在山裏跑來跑去的。夏天還好，可要到了冬天……舒蘭簡直無法想象，這孩子這麽多年是怎麽活過來的。
趁著離吃飯的時候還早，舒蘭便想多陪陪蛇王，順便想想這孩子的身世，該怎麽編。她總不能直接說，這孩子是蛇王，那寨子裏的那幾個老人，還不得高呼著打倒蛇人的口號，將這孩子又給逼回到蛇群裏去。
不！事情絕不能發展成那樣！跟著蛇群生活，這孩子定然活不長久！若是她之前沒有遇到過便就算了，可如今她遇上了，又怎能袖手旁觀不管不顧，放任她的生死？
“小黑，你還在嗎？進來，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得了舒蘭的召喚，劉小黑立時就推門而入。
見蛇王穿著一身衣裳，蹲坐在舒蘭身側，十分乖巧的模樣，劉小黑的眉眼亦是又柔了幾分。
“怎麽了？”劉小黑問道。
舒蘭當即將自己的想法跟劉小黑攤牌：“我想把她留下來，跟我們一起生活。可是，我不知道，該怎麽跟大家說。你也知道，因為這幾天寨子裏發生的事情，大家對於蛇人都存著警惕與抗拒。如果，直接說她是蛇王，只怕沒有人願意接受她。”
“那倒未必。”劉小黑的目光移向蛇王抓著舒蘭不妨的雙手，沈聲道，“你別忘了，上次我是帶雷猴他們幾個人一起去到暗河裏的。而且，我也私下有問過他們的想法，他們對於你當時的提議並無異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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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裳對於蛇王來說，是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東西，她見過不少人穿著身上，可她卻並沒有。
此時見舒蘭拿著衣裳在她身上比劃，她是興奮地不停喊著：“姐姐。”
舒蘭好笑地看著她這手舞足蹈的模樣，指了指衣裳，正色道：“衣。”
“咦……”蛇王跟著發音，只是聽起來有些奇怪，叫舒蘭不由咧了嘴：“好了好了，來來來，我給你穿衣服。”
衣服是用淺色系的小碎花布料裁剪而成的，看著並不十分破舊，而且上面的補丁，都用絲線繡成了各種好看的圖案，比如蝴蝶與小花。
第一次穿衣裳，蛇王是好奇地瞪著一雙眼睛，瞅著舒蘭是如何牽引著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往衣服裏套，套完之後，她扯著自己身上多出來的衣服，表情有幾分歡喜有幾分疑惑。
她還記得，她因為姐姐的問題去找花花的時候，花花對她說的話。花花說她不是蛇，因為她沒有蛇的鱗片，沒有蛇的尾巴，也沒有蛇那能夠分叉的舌頭，她甚至連毒牙都沒有，她也不能將一個比自己身體還要大的獵物整個兒吞進肚子，雖然她有吞過小老鼠，可那太小了。
花花還說，如果她心中疑惑自己究竟是人還是蛇，只要去人住的地方，多看看就知道了。
花花跟她從小一起長大，她覺得花花不會騙她，所以，她來了這裏。
這裏的人都跟她一樣，長著四個爪子，也沒有尾巴，頭上都長著黑黑的毛，舌頭好像也不會分叉，他們吃的東西都不是整個兒吞的，而是一口一口慢慢吃。
而且，他們吃的東西，比她抓到的獵物要好吃很多很多。她還記得上次來這裏，拿走的那個臭臭的東西，她好奇之下嘗了一口，卻發現竟然十分好吃。
而且，他們好像說的話，也不是嘶嘶聲。她有時候偷偷地聽過他們說話，雖然她聽不懂，可那調調十分好聽，比林子裏的鳥叫還要好聽。
現在，她來了這裏，也穿上了這裏的衣裳，還有了一個姐姐。所以，她其實應該是人，而不是蛇麽？
想到這裏，蛇王不由又扭頭望向舒蘭，舒蘭見她終於看向自己，心下稍稍放松，露出來一個溫柔的微笑。
蛇王心中一顫，再次伸手抓住了舒蘭的雙手，不停地感受著自手上傳來的觸感：暖暖的，軟軟的，不是花花它們那樣的冰涼。
舒蘭好奇地看著蛇王又開始揉捏自己的手，有些不明白，可還是安靜地看著她。眼角瞥到蛇王那尖利的指甲，舒蘭決定先給這孩子修修指甲，不然，就她這鋒利的腳趾甲，那鞋襪一去，就得破。
等舒蘭找來剪刀，蛇王第一反應就是好奇，伸手就要過來摸，舒蘭忙將剪刀撤回，以免她傷到手。
“別動，我給你剪指甲。”舒蘭輕捏了捏蛇王的手，看著這一排尖利如鉤的指甲，舒蘭心下不由感傷，這孩子在林子裏活了那麽久，過的像一只野獸一樣，只怕在遇到她之前，都是靠著這一雙利爪去抓獵物用來裹腹的吧。
蛇王的手並不像普通孩子的手一樣，她的右手跟左手相對於普通人來說，都多了一根中指，若是不仔細看，並不會發現這不同。
舒蘭小心翼翼地先剪了小拇指的指甲，然後偷偷地觀察著蛇王的反應，見這孩子並沒有太大的反應，她直接哢嚓哢嚓，將她的手指甲都修剪了一番。
這廂蛇王正是感嘆，舒蘭不知道用的什麽利器，將她的手指甲都剪了，還弄的這麽光溜溜的，就見著舒蘭又拿著那把利器，對準了她的腳。
蛇王的腳亦是六趾，並排一列，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跟平常人的區別。
舒蘭輕輕捏了捏蛇王的腳，惹的她勾了勾腳趾頭，卻也沒有縮回去。
隨著哢嚓哢嚓幾聲，舒蘭可算是將蛇王的腳趾甲也給全部修剪了一遍，看著這溫順許多的小腳，舒蘭這才拿過一旁放著的棉襪，給蛇王穿起。
第一次穿襪子，看著自己之前光溜溜的腳丫子，套上這白白的棉襪，蛇王是好奇地直接就捧著自己的腳開始研究起來。她先是試著脫了襪子，看到自己的腳還在，心下稍安，這才又回憶著舒蘭剛剛給她穿襪子的動作，自己開始給自己的腳套上。
舒蘭瞅著她這般動作，心中一時百感交集，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麽頂著一雙光腳丫子，在山裏跑來跑去的。夏天還好，可要到了冬天……舒蘭簡直無法想象，這孩子這麽多年是怎麽活過來的。
趁著離吃飯的時候還早，舒蘭便想多陪陪蛇王，順便想想這孩子的身世，該怎麽編。她總不能直接說，這孩子是蛇王，那寨子裏的那幾個老人，還不得高呼著打倒蛇人的口號，將這孩子又給逼回到蛇群裏去。
不！事情絕不能發展成那樣！跟著蛇群生活，這孩子定然活不長久！若是她之前沒有遇到過便就算了，可如今她遇上了，又怎能袖手旁觀不管不顧，放任她的生死？
“小黑，你還在嗎？進來，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得了舒蘭的召喚，劉小黑立時就推門而入。
見蛇王穿著一身衣裳，蹲坐在舒蘭身側，十分乖巧的模樣，劉小黑的眉眼亦是又柔了幾分。
“怎麽了？”劉小黑問道。
舒蘭當即將自己的想法跟劉小黑攤牌：“我想把她留下來，跟我們一起生活。可是，我不知道，該怎麽跟大家說。你也知道，因為這幾天寨子裏發生的事情，大家對於蛇人都存著警惕與抗拒。如果，直接說她是蛇王，只怕沒有人願意接受她。”
“那倒未必。”劉小黑的目光移向蛇王抓著舒蘭不妨的雙手，沈聲道，“你別忘了，上次我是帶雷猴他們幾個人一起去到暗河裏的。而且，我也私下有問過他們的想法，他們對於你當時的提議並無異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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